第十二章 一分钱一分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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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兄弟，不是我说。他们那些外来的佣兵不要命似得混进新公爵的晚宴有什么好处？莫非他们能在一众蛇鳞眼皮底下斩首？”跟纪念品店主差不多打扮的一名乌萨斯商人与店主攀谈着，两人自搭上合作关系，已经在拉夫尔堡顺利开展了诸多业务。

金钱在某些时候远比情义可靠安全。

烈性酒精灌入口中，商人感慨着自科西切公爵去世后的变化。借着酒劲，他直言科西切活着时候没少被城市里的下层民众咒骂，但这几个月来真没了那条阴险老毒蛇，整个维内德公爵领区都在变得糟糕。

城外的边界乡村地区，势力之间的摩擦愈演愈烈，这也是城里陆续闯入谍报佣兵的体现。事情总是循序渐进地发展，其他势力的私兵敢洗劫边界的村落，拉夫尔堡里闯进来些谋财的佣兵不足为奇了。

“一个冬天过去，食品物价比往年多涨了30%。一瓶伏特加涨价到了2400卢布。兄弟，如果不是为了有钱喝酒，我不太想接你的单子。不只是你，还有好几个人找我买邀请函。”

这名身份不明的乌萨斯商人在酒精的麻醉下，已经开始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语了。纪念品店的店主特意拿酒招待也有几分套话的意思。

“喝慢点，都上了年纪，佣兵们要钱不要命。我们可别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。你一次性弄出多份假邀请函，会不会被蛇鳞的人追查？”

商人故作神秘地凑近朋友，提前打烊的纪念品店里只有他们两人，“收他们的钱，卖他们别处难买到的宴会邀请函，而后再他们的信息打包卖给蛇鳞，你真以为我这种黑市里混的角色有办法跟冷血杀手们玩躲猫猫？赚钱嘛，能长期合作的顾客才讲道义，比如跟兄弟你。但那些外来的佣兵，呵呵，不知天高地厚进城搞事。反正没指望跟他们做第二单生意，及时出卖掉，两头收钱。”

“还是你活得实在。”

点到为止，店主也看得出自己的老朋友借酒劲故意透露一些内幕，便于他这边调控价码，他要是不作额外补充，那么他预约的两单生意最后也会被打包送至蛇鳞的办事处。

还是那句话，在乌萨斯办事，价格往上报不会错，一分钱一分货，生意人心里只有生意，即便交易的货物是前一位顾客性命。

“70万卢布档次的邀请函都是有进没出的套餐？”店主借着拿酒的机会，在自己的柜台里翻找。

“怎么？兄弟你这里要有进有出的VIP版？怎么？有你的人要去趟浑水？”

将没开的一瓶伏特加从柜台下拿到手中，店主回座位开启，给对方的空杯倒上。“你就直说有没有吧。具体的我这边不方便说明白。你懂的。”

“我想想……也行，可以有。但老规矩，得加钱！这不是兄弟我扣门，我得给自己买道保险。”

两人碰杯，心领神会，都是一丘之貉，贪钱不至于，但吃回扣虚报价格的功夫都得心应手。

“多少？你说吧。在我这里预约的顾客也快来了。”

“我卖别人70万卢布一份邀请函，卖你我可以只收60万。但兄弟你要特订的VIP版，加上时间紧迫……至少160万卢布一份。我还要上下打点，如果你真的要，价格上你可别跟我还价。”商人继续灌着烈性酒，像是饥渴的旅行者饮水般，毫不顾忌酒精对身体的损伤。

“好。我给你220万卢布。”店主从怀里掏出一份信件，按惯例里面是银行账户与密码，具体可取款时间也在信里写明了。

“跟兄弟你谈生意就是爽快。来，喝！”碰杯之际，黑市商人从容收下信封，大口饮尽杯中酒液，晃了晃脑袋扶墙站起。他转身在自己衣服夹层里翻找了一下，掏出两份看似精致的蜡封信件。两份一模一样的信件正面都有烫金文字，其中的Talulah（塔露拉）一词尤其让人注目。

信件背面的蜡封上可见蛇纹章与邀请词。

“第一份是普通的，第二份我会打点好。但只要敢在公爵府邸内动手，一样该怎么死还是怎么死。”黑市商人将两份邀请函先后送到店主手里，并再次嘱托。

“这是当然。在公爵府邸里动手，那就是找死的真佣兵。死不足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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